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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充斥着狂躁的摇滚乐。坐在床边的藤椅上闷闷的抽着烟,有些凌乱的头发没有生气地垂在肩上。King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有种莫名的忧伤。她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女孩。一个矛盾的女孩。
相框上蒙了层细细的灰。河发狠地用手指擦着灰,指甲在玻璃片上划拉出吱吱的响声。
King只是懒懒地瞟了她一眼,依旧瘫软地靠着沙发,他也莫名地感到累了,不想动。他敢肯定,如果此时发生地震或者火山爆发他也不会动弹一下。
河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摔了相框:“我叫你关音乐!”
“可租房合同上说,房东与房客之间的生活互不干扰,更不能奴役对方……”King有气无力地说着。
河手叉腰,瞪圆了眼,像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King赶紧收回刚才的想法,如果是这样一座火山爆发,他不仅会动弹,还会跑得很快。
“好吧。”King识趣地妥协道。关掉音乐,走出了门。
河看着又重新合上的门,对着窗外,又继续地出神。
King走在这个小镇的青石板街上,听着街边的小河潺潺的流水声,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小镇的年轻人都走了,而河却要坚持留在这里。
贩卖盗版光碟的小车上放着歌,穿过大街小巷,一种别于城市的喧嚣渐渐形成。
等再回家时,家里多出了一个女人。
还没等King询问河,那女人就朝King扑了过来:“哇,你就是King吧?好帅的男生!让你呆在这里真是憋屈你了!”一连串的话让King听得一愣一愣的。
“对啊,我是河的姐姐,我叫栀子,很美的名字吧!”
“恶心。”
King的脸也不由抽了起来,应付了几句,忙闪进了自己的房间。
栀子得意地朝河挤了挤眉,坐在沙发上开始在茶几上乱翻,一边说:“我说河,你不至于这么穷酸吧,连吃的都没有。”
河不理睬她,别过头,问道:“最近在干什么?”
“当DJ,该死,河,你真该留点零食在家里。”栀子终于翻出了半罐薯片,打开盖子就开始狂嚼。河的眉梢猛的抽了一下,忍住没告诉她那是King半个月前吃剩下的。
“DJ?”
“就打碟的,忒没劲。”
河不再说话,看着泛黄的天空,不知又开始想什么。栀子吃完薯片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估计是路上颠簸得累了。
又或许,她本身就活得很累。
天已透亮,天空依旧像昨天一样,灰蒙蒙得压抑。烦闷的河把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呡了呡沾着奶油的手指,微微皱起了眉,眼睛一直没离开窗外。
“King,干嘛不和我走啊?你不是还有没实现的摇滚梦吗?”
“跟你走和摇滚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成就你。”
栀子和King在房间里毫无顾忌地说着话,话音传到门外,传到了河的耳朵里,很清晰,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你?美女,你不过就个DJ而已。”
“是吗?不试试怎么知道?King,至于那么看不起我吗?
“试试?”
河用檀木梳一点一点地理顺毛躁的长发,发丝在指尖穿梭,两个松松垮垮的麻花辫搭在了河的肩上,很懒,很自在。
“明天就跟我走吧。”
“啪。”河狠狠地将木梳摔在了地上。
谢河,谢栀子。两个相貌不同,性格迥异的姐妹。两个人从一所孤儿院中出来的本互不相识的孩子,就这样被别人组成了一个家庭。
“你给老子浑,你简直是,你真是有胆了,居然敢顶撞校长!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这个祸害捡进谢家!”须发皆白的老人气得手直哆嗦,拐杖一声比一声更响地拄在了地上。
河高高地仰起头,视线在刺眼的灯光中渐渐模糊。
栀子一把抱住了老人:“爷爷,别生气了,妹妹不争气不是还有我吗?爷爷还有栀子啊!”
真是声泪俱下呢!河冷哼一声,眼泪消退了一大半。
“梆,梆。”又是两声拐杖拄地的声音,“作孽哦!”
谢栀子,你可真干得出来。
……
“爷爷,爷爷……”四白落地的房间响着栀子做作的哭声,在河听来却是她的笑声,笑的奸诈恶心。
“孩啊,爷爷这一走啊,你可怎么办哦?”老人悲伤地看着栀子,眼角流出浑浊的泪,“我把这财产啊,都给了你吧。瞧你那没出息的妹妹,除了惹事还会什么?但愿以后不会连累到你吧……”
栀子不停地流着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直站在门外的河透过玻璃窗清晰地看见栀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河推门进入病房,老人的话让河彻底怔住了。
“为遗产的事来的吧,辛苦你了。咳咳,家里的老房子就给你了,知足吧!哼!”
爷爷的话穿透了河,四周的空气像抽干了一般,让河窒息。
在爷爷眼中,我真的是那种人吗?
“好吧。”
……
King提着旅行箱走到了河的面前,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狠狠地吸了口烟。
King皱着眉,道:“以后烟少抽点。”
“管你屁事。”
King一时语塞。复而又说道:“那我走了。”
“先把房租结清。”
King笑了,往河手心里塞进一个东西就提着箱子,潇洒地挥挥手走掉了。
河摊开手,是张纸条。
“我会给你写信。”
车上,King看着小镇景色从他眼前一一划过,心中突然亮堂了几分。或许自己能成功也不一定。河,是吧?
到了A城,栀子直接把King扔进了"POPPY”。
“先在这儿练练,这是我的地盘。”
硕大的霓虹灯招牌闪得King头晕,进了门,强劲的鼓点刺激着King,无数的黑影在这忽明忽暗的舞池中摇摆扭动,像蛇,抽除灵魂的蛇,醉生梦死的蛇。
“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King……”
“喂,想你了。”一张崭新的信纸上潦草地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河看着这几个字,微微勾起了嘴角,翻开了第二页纸。
“喂,我想你了,听见没?”
河真的笑了出来,她好像看到了King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河小心地把信收好,摊开张新的信纸,打开了台灯。
“不好意思,我没听见。你发财了吗,一张纸一句话,够奢华。”
河伸了伸腰,打开了CD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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